靖王闻言,马上跪下来:“圣上许臣黑岭,已是天大恩赐,臣别无他想,请圣上和太后明鉴!”太后满意地看了他一眼,是个识相的。而景隆帝则面色沉沉,看不出来他在想什么。太后又道:“既然圣上已经定了,让靖王年后便赴黑岭,那靖王是不可能了。。那么平醴无将才盯守,如何使得?哀家可听说,外族蠢蠢欲动,说不得年后便要进宫了。”“宋家想要平醴,并非出于私心,是想为我们大魏守江山呐。”“哀家就不废话了,总之,谁守西北,谁要平醴。圣上,你便说句公道话吧。”一来二去,把软话硬话,都说尽了。太后还心中暗爽,觉得自己将景隆帝逼进了夹缝,这下指定……“禀皇上,归德将军在殿外求见。”太监突然来报。归德将军?谁?太后和宋摧一时没反应过来。景隆帝却瞳仁微张,眼中闪过一丝不明的意味。“宣。”他沉声道。一个年约四十,举止豪爽的汉子,虎虎生威走进来,行云流水地单膝跪地:“臣归德将军,周池,见过圣上,见过太后!”周……周池?太后和宋摧对视了一眼,绞尽脑汁,终于恍然大悟。这,这不是,早已交出兵权,在京中任了个闲职的,德妃的兄长吗?两人心中升起不祥预感。果然,归德将军高声朗朗:“臣此次面圣,是听闻西北战事吃紧,宋家军吃了几次败仗,异族实在气焰嚣张。”“又闻宋大将军此次回京,身体抱恙。臣食大魏俸禄,实不敢尸位素餐,更不忍见西北孤立无援。”“故而,臣恳请皇上,许臣赴西北领兵,好令宋大将军在京中养伤!”什么?这回,宋摧也捂着屁股跳起来了。这周池算个什么东西,八百年前封的归德将军,跟老子能比吗,居然恬不知耻,想取而代之?太后亦是目瞪口呆,没想到哇,他们一会儿图谋采购,一会儿扒拉平醴,啥也没落着也就算了。回头一看,家被偷了?“胡闹!”太后满脸怒气,用护甲指着归德将军。“就凭你,也配领西北大军?”可归德将军,不愧和德妃一家人,兄妹俩性子都很直:“怎么不能呢?臣又没有被打屁股。”太后:……宋摧:……景隆帝微抬眼皮,勾起嘴角:“今日众位爱卿甚是积极,又是谈定采购,又是请战西北。有臣如此,朕深感欣慰。”“还有太后为朕操劳国事,朕着实轻松不少。谁守西北,谁要平醴?真是个极好的提议,朕允了。”他笑得愉悦:“既然周爱卿有这份心,朕就……”“等等!”太后急急叫道。“圣上,何须让旁的人到西北?宋摧还能打!”景隆帝似笑非笑,瞟了站不稳的宋摧一眼:“太后不是说,宋爱卿身体不适,无法到西北领兵了吗?周爱卿的提议很好,宋爱卿还是在京中好好歇息吧,其他的交给周爱卿。”那怎么行?太后五雷轰顶。归德将军的加入,让本倾向太后那头的天平,又缓缓沉向景隆帝,然后趋于平衡。谁也不让谁。偏偏景隆帝又来劲了,问林妩:“派谁去西北,无恙郡主有何高见?”太后正焦灼烦闷呢,却见景隆帝还有心思问不相关的人,简直气得发昏。她刚要酸他几句,却被林妩的话给定住了。林妩徐徐道:“禀圣上,两位将军踊跃上阵杀敌,护我大魏的赤诚之心,实令人感动。”“臣女认为,两位都是猛将,谁去都可以,且年后靖王亦去了西北就藩,名将贤士齐聚西北,何愁不杀退外邦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