能打到部队里的电话……闫峰第一个想到的是自己之前的老首长，但是当接通电话听到对面那个人的声音时，闫峰的眸光凉了几分。“有事吗？”许是察觉到闫峰语气的冷漠，电话那端的人沉默了几秒后说道：“云芳给我打电话了。”闫峰没有说话，等着听那边的意思。其实他以前对自己母亲是有过期待的，但是再多的期待都会在一次次的失望中消失殆尽。他现在只在乎自己的家，至于他的亲生母亲，她也有自己的家。戚素言听着对面的沉默，攥着手中的电话对闫峰道：“她一个小姑娘到了人生地不熟的地方，肯定会害怕。”“眼看着就要过年了，让云芳去你们家过年吧。”“不行。”闫峰拒绝的干脆利落，没有任何犹豫。“她怎么说都是你妹妹，年纪又小，你……”“戚素言女士。”闫峰看着窗外绿树上的枯枝，对电话那端的人说道：“我爹只有我一个儿子，罗云芳跟我异父异母，怎么可能会是我妹妹。”戚素言听着闫峰绝情的话，没忍住道：“你小时候到底是在罗家生活过一段时间，你怎么能如此忘恩负义。”闫峰听到这句话后没忍住冷嗤出声，“戚女士，你确定要跟我提在罗家寄宿那段时间的事情吗？”闫峰这句冷冰冰的话落下，电话那端彻底沉默下来。当年戚素言嫁到罗家差不多半年之后，曾把闫峰接过去住过一段时间，但是那段时间里闫峰不仅被戚素言要求忍气吞声，哪怕是被群殴了也是他的错。如果只是这样也就算了，罗友仁，也就是戚素言二婚的男人还冤枉闫峰偷钱，拽着他一通暴打。那次闫峰没再忍，直接拿着凳子扔到了罗友仁的脑袋上。戚素言说罗云亮是小孩子，让他别和小孩子一般见识。可她到底还记不记得，自己和罗云亮是同龄。既然小的不能打，那打大的她应该就没什么话可说了吧，所以当时被欺负狠了的闫峰，直接拿着凳子抡到罗友仁的脑袋上，把他抡到了医院。罗友仁进了医院，而闫峰也成功的被罗家人踹出门，独自回了乡下。“云芳还是个孩子，又是个女孩子，她……”“在你眼里所有人都是孩子，只有我是一夜长大的。”戚素言再次沉默，而闫峰已经没有耐心和她说话，“我要去接我媳妇儿，挂了。”闫峰没有和戚素言说“再见”的习惯，因为他很清楚，戚素言也不想和他再见。挂断电话，闫峰直奔卫生所。可能是为了甩掉心中的烦闷，路上闫峰骑着自行车速度很快。而另一边的年集上，众人逛了一上午后，终于找到一个不算太满的吃食摊子坐下。“一碗趴呼加米线，不要辣。”他们坐下的是个趴呼摊子，趴呼有点像炖肉，简单吃就是配上米线，或者是配上一碗蘸水。苏曼丽点了四小份趴呼米线，又单独点了一大碗趴呼。她本来想的是出来吃肉就要吃个够，可谁知道那四碗米线里的趴呼已经满满当当。“我就说，跟着曼丽出来吃就是沾光。”王大花他们碗里的趴呼和苏曼丽他们的一样多，摊儿主还另外给了孩子们跟苏曼丽一个荷包蛋。虽说王大花她们都没有鸡蛋，但是孩子们能多吃到一个荷包蛋，她们已经很满足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