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今一份泣血状纸,一份万民请愿,都搁在裴琮之的案头上。

    “他会死吗?”

    是落月问她的话,她原封不动拿来问裴琮之。

    两人现在极少说话,白日里见不着,榻上她也只闭口不言。

    他难得听她说几句,哪怕提的是别人,也极有耐心来回答她,“半功半过,他的案子且得审。”

    又问她,“妹妹想他生还是想他死?”

    她该是想他死的。

    她身上那么多的血都因他而流,险些丢了自己的命。

    像她这样睚眦必较的人,该当讨回这笔血债的。

    沈清棠没回答他的话,只是敛下眸,轻声道:“他是个好官。”

    为民请命的好官。

    若不是他,南江数万百姓或许活不下来,她也活不下来。

    “倒是难得见妹妹为旁人说话。”

    是深深审视的眼。

    他并非那种轻易牵连动怒的人,此前不过是因着寻她心切,乱了方寸,也实在叫她激怒,这才说出那种偏激的话来,如今沉下心来,便万分通透明朗。

    江齐言于她,实则是与旁人无异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