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午醒来,乔庆来先去将外面晾干的衣服收了,回了屋,两人关上房门,开始整理衣服。“这旗袍的手艺真好,以后可难寻了,我想留着。”乔庆来看着那一摞的旗袍,有些咋舌,他老丈人一家可够惯孩子的。看那大小,基本就能看出来,基本是年年做都做衣服。各种颜色,各种款式,冬款夏款,就没落下过。“那你就留着呗,反正放不坏,还有其它舍不得的没?”“有啊,有些料子别看不起眼,穿着可舒服呢,我可舍不得霍霍了。像这几件可是桑蚕丝做的,穿着比真丝的还舒服。”于惠敏挑出几件小孩穿的衣服,一一展示道:“那会我怕热的很,奶奶特意找人弄回来的,到后来大了些,才开始穿纯棉布做的衣服。”“媳妇,你这么一说,我都有压力了。”起码他这会就没法弄回来丝绸做衣服,不提票的事,这些现在被重点扶持,用来创外汇了,寻常人家根本买不到。要不他去出口转内销一下?“时代不一样了,你别瞎干,自家孩子穿亲娘的旧衣服,还委屈他们了?”“委屈倒是不委屈,关键你这些衣服放了这么多年了,料子还有没有那效果哦?”又不是全都有个空间,保存的再好,也快二十年了。依他看,这些都只能纪念意义大过实用。“也是哈,但这些也不能送人,我收着得了。”谁知道这些会不会打入‘四旧’,回头再给自己跟别人惹祸。将其跟旗袍放到一个箱子里,剩下的全是棉布的旧衣服,统统用麻袋装了。“回头你送后院去,他们能要就要,不能要就丢。”乔庆来接过放到一旁:“我觉着他们肯定得要,一下子多了好几个孩子呢,正是缺布料的时候。”昨个他才瞟了一眼,就看出来了,乔家的布料简直缺的厉害。除了老四家的是个闺女,穿得衣服合身外,剩下的几个都是家里长辈的旧衣服改的。而且看他们脏成那样也没换衣服,估计一人就那么两三件能穿的。整理完以前的旧衣服,就是这两年新买的了。不清不知道,一清吓一跳:“哎呀,妈呀,我这两年还真没少买啊,亏我还自认为节约呢。”乔庆来挠头:“咳,我的问题。”其实他媳妇买衣服还真是收着了,大多买的都是布料,主要是他那段时间玩奇迹敏敏上瘾了,做了不少的衣服。“不过你做的衣服都不算出格,除了裙子外,其它的都留着吧,穿个两年也就旧了。这两年我就暂时不做新衣服了,至于剩下这些在外头买的衣服,全裁剪了。”“一件不留?”“一件不留,料子也不是很难得,就这样吧。”“那行,我听你的。”整理完自己的,就是乔庆来的,不过他的衣服就少了,整理了一个遍,也就几件西装没法日常穿。“这些咋办?留着?”“别留了,都是在赌城穿过的,留着回头还惹祸,这样,我裁成小块小块的,回头做鞋底子。”成吧,就这么的,该留的留,该裁的裁,实在不成样的直接丢火里一把烧了。该放外头经过时间洗礼的,都叠好收衣柜里,最后要放空间的也就只剩一个小箱子了。“这是给家里减负了。”乔庆来手头活不断,嘴里搭腔:“这不就是断舍离么,咱赶时髦了。”“啥呀,我活在前头呢,充其量这叫开创流派。”“行行行,你是祖宗!”“嘿,你这话说得,感觉不是那么情愿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