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谚急道:“阿爹从不说谎的!他告诉我,做得到的事情才能答应旁人,他从前答应我的事情,每一件都做到了!”

    江停云摇摇头,说道:“你从前听到他说想当皇帝,要一剑杀了我,如今他又对你说他不想做皇帝,也不会杀我。那这两句话中,必有一句是在说谎,又何来他从不说谎之说呢?”

    阿谚被她说得哑口无言,却不知道哪里不对:“可是,可是……”

    “阿谚。”谢寻不知何时站在了侍卫的拦截之外,见江停云和阿谚都向他看来,笑着道:“我没有怪你,别打扰公主,快回去吧。”

    阿谚闻言,听话地对江停云道:“公主,阿谚告退了。”

    江停云点了点头,阿谚又看了看站在那里的谢寻,垂着头离开了。

    江停云正要转过身去,谢寻扬了扬手中握着的一封信:“殿下,京都急报。”

    江停云扫了一眼他手中薄薄的信封,转身道:“过来罢。”

    他们都是成年人了,断不会因为私怨影响大计,公事公办。

    侍卫收了刀,谢寻迈步走近,将手中的信封递给她。他身上浓郁的草药味道飘进江停云的鼻子里,江停云皱了皱眉,低下头去拆信封。

    谢寻不动声色地转了个方向,站在了江停云的下风口,趁她读信的功夫,说道:“德妃在宫宴之上一刀捅死了五皇子,皇贵妃当场晕了过去,醒来之后指天指地要那毒妇好看。永兴帝将德妃母家全下了狱,痛失爱子,自己身子也愈发不好了起来。”

    饶是江停云打定主意不想搭理谢寻,听到他平平淡淡的几句话,还是不由得震惊地望向他。

    怪不得说皇位之争血雨腥风,这短短一年时间,风云突变,永兴帝已接连损失两个儿子。如今还活着的,只剩下病歪歪的二皇子和刘肃。

    德妃娘娘真是个狠女人,不惜献祭整个家族,也要五皇子为大皇子陪葬。江停云还记得当初在恒翠宫中,她提剑对着自己,说要将自己捅个对穿,教刘肃也尝一尝锥心之痛。

    那个时候她为了保命,劝说德妃娘娘与刘肃结盟,共同对付皇贵妃。如今看来,二人确实结了盟,只是不知道是刘肃将德妃利用了个彻底,还是德妃摆了他一道。

    “这件事已经发生多久了?”江停云问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