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忽然噤声,因为瞥见对方脖颈处的纹身——合欢花图案与三个月前滕晓梅锁骨下的烫伤疤痕,在监控镜头下呈现出诡异的镜像对称。

    冷藏柜的霜雾漫过货架时,王二狗正攥着弹簧刀往促销台蹭刀锋。

    他盯着三十米外给客人称散装糖果的杜飞,把滕晓梅给的薄荷糖塞进牙龈溃烂处——她说这样能盖住杀气。

    “飞哥!”

    王二狗突然举起塑料袋:

    “晓梅姐让我捎的糖炒栗子!”

    他佝偻着背穿过生鲜区,胶鞋踩在刚拖过的瓷砖上打滑,像是随时要摔倒。

    杜飞转身的刹那,王二狗左手抛出的塑料袋在半空炸开。

    滚烫的栗子雨点般砸向称重台,右手弹簧刀已刺到杜飞喉结前三寸。

    刀刃上凝结的冰碴反射出杜飞放大的瞳孔,那是王二狗在垃圾堆里磨了整夜的寒光。

    “小心!”

    斜刺里飞来半扇冻猪排,精准砸中王二狗腕骨。

    刘辉从干货区货架后扑出,手里还攥着半袋当暗器的东北红肠。

    弹簧刀擦着杜飞耳垂划过,削断两缕喷过发胶的鬓角。

    王二狗就地翻滚撞翻促销堆头,膨化食品包装袋在脚下爆裂。

    他抄起货架上的不锈钢汤勺当飞镖掷向刘辉,左手已摸到冰鲜区的碎冰机电源线。